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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中东外交俄罗斯对中东国家的军事外

来源:特立尼达 时间:2020/2/17

文章来源

《阿拉伯世界研究》年第1期

内容提要

冷战时期,中东地区是美苏对抗的重要地区。苏联解体后,综合国力下降的俄罗斯逐渐失去了在中东的影响力。“阿拉伯之春”爆发前,俄罗斯在中东地区的存在大多以“调解人”和“中立者”的角色出现,经济和安全利益是俄罗斯在该地区追求的主要目标。随着叙利亚危机和乌克兰危机的爆发与加剧,俄罗斯面临的政治、安全环境不断恶化,促使俄罗斯的中东政策出现重大转变。俄罗斯力图从中东地区中立的劝和调解者向把握事态发展方向的参与者和塑造者转变。俄罗斯通过与中东国家开展军事外交和联合反恐行动,打破了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武力垄断。军事外交成为俄罗斯摆脱政治经济危机、捍卫国家利益的特殊手段,其效果既有助于叙利亚危机的政治解决,又巩固了普京在国内的执政基础。

关键词

俄罗斯;中东;军事外交;叙利亚危机;乌克兰危机

作者简介

崔铮,博士,辽宁大学转型国家经济政治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基金项目

本文系辽宁大学-年度青年科研基金项目“经济危机背景下的俄罗斯进口替代战略研究”(LDQN031)和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中国参与中东安全事务的理论与案例研究”(16JJDGJW)的阶段性成果。

正文

图片来源:GettyImages

军事外交作为一种外交形式,是指通过不同层次的对外军事交往实现国家外交或政治目标的活动。就其性质而言,军事外交与国防建设、国家安全战略密切相关,是通过军事手段实现国防与安全战略目标的重要外交活动形式,具有履行维护国家安全利益的基本职能,是一个国家的对外政策、国防政策和安全政策在外交上的延伸和表现形式。军事外交对一个主权国家而言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外交活动,它与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外交手段共同组成一国的整体外交。

冷战后期,苏联国力衰败,加之中东地区日益强烈的亲美情绪,直接影响了苏联与中东国家的合作,削弱了苏联在该地区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影响力。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周边地缘环境的变化使中东地区成为保障北高加索领土安全、维系完整地缘政治空间、控制世界油气资源运输及保护咸海、里海和黑海三海海域的海洋利益等一系列关系俄罗斯国家安全利益的重要战略区域。自年起,俄罗斯的政治精英对国家利益进行了反思,作出了转向东方、面向阿拉伯世界的决定。确定了俄罗斯外交政策的优先目的是通过多边和双边国际合作保障国家安全。年底乌克兰危机爆发,导致俄罗斯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对抗加剧,俄罗斯为此遭到了来自西方国家的多轮制裁。年12月1日出台的新版《俄罗斯联邦外交政策构想》“指出,俄外交最优先方向依然是与独联体国家进行双多边合作并加强一体化,并强调了欧亚经济联盟在一体化中的重要作用,同时加强与中东国家的军事外交符合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利益。

一、俄罗斯对中东国家军事外交的重启及特点

(二)冷战后俄罗斯对中东国家军事外交的重启

20世纪50至60年代,苏联通过与埃及、叙利亚等国签署多项合作协定,依靠军事援助和政治支持等方式在中东地区发挥影响力,中东地区成为美苏两国重要的角逐之地。随着中东和谈进程的启动,中东国家开始向亲西方的立场转变,以年埃及废除《埃苏友好条约》为标志,苏联在中东的影响力日渐衰弱。20世纪80年代后期,苏联经济增长乏力,国内矛盾频发,难以继续向中东盟友提供援助。90年代初期,俄罗斯国内动荡持续不断,无暇顾及中东,使俄罗斯在该地区的阵地丧失殆尽,年俄罗斯裁撤了驻扎在塔尔图斯港的地中海分舰队即为明证。叶利钦执政后期,俄罗斯曾试图重返中东,但因实力不济,其中东战略始终难有实质性突破。普京执政时期(?年、年至今)和梅德韦杰夫执政期间(?年),俄罗斯政府在年、年、年和年先后发布了四份《俄罗斯联邦外交政策构想》,强调了俄罗斯对中东外交的主要任务及该地区对俄实现国家利益的重要性。普京时代的俄罗斯加快了重返中东的步伐,其中既存在经济利益的考量,也包括为国家崛起创造有利外部环境的战略需求,并为进一步确立和提升俄罗斯作为世界一极的大国地位和影响力寻求机遇。军事技术合作作为军事外交的重要内容,为俄罗斯重返中东发挥了重要作用。早在年7月19日,俄联邦政府就通过了《俄罗斯联邦同其他国家开展军事技术合作法案》。年7月2日,俄联邦政府又通过《年之前俄罗斯联邦同其他国家开展军事技术合作国家政策章程》。在这两个文件的指导下,中东传统盟友叙利亚和伊朗成为俄罗斯开展军事技术合作的首要伙伴。

1、俄罗斯与叙利亚的军事合作

冷战期间,叙利亚是中东地区苏联武器装备的主要买家之一。从年10月叙总统德瓦特里首次访问苏联到年苏联解体,俄叙两国武器贸易总额超过亿美元。至20世纪末,叙利亚军队中90%的武器装备为苏联制造。由于叙方拖欠俄方约亿美元武器和技术贸易债务迟迟得不到解决,从年起,两国军事技术合作几乎陷入停滞状态。年至年,俄罗斯仅向叙利亚出售了少量弹药,总共只接收了60名军事留学生。年1月,叙总统巴沙尔·阿萨德访问莫斯科,两国关系解冻,双方就债务问题和军事技术合作达成共识。俄方免除了叙方73%的拖欠债务,并同意向叙利亚提供俄式“铠甲”防空导弹系统、“针”式近程弹道导弹系统,向其出售“苏-27”和“米格-29”歼击机、“苏-24”型战机。此外,俄罗斯还对叙利亚出售C-75“德维纳”移动防空导弹系统、C-“伯朝拉-2A”、C-“安加拉”和“梅蒂斯-M”反坦克导弹系统等。作为回报,叙利亚同意俄方在塔尔图斯港扩建海军基地,至此俄海军得以重返中东。塔尔图斯港对俄罗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能够确保俄黑海舰队不被敌对势力封锁。长远来看,塔尔图斯港不仅加强了俄海军舰队在地中海地区的存在,还能保障盟友叙利亚的领土安全。

2、俄罗斯与伊朗的军事合作

当前,伊朗被俄罗斯视为中东地区最为重要的政治伙伴之一,但在20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的亲西方政策曾使两国的军事技术合作陷于停滞状态。年,俄罗斯与美国签署了《戈尔—切尔诺梅尔金协议》,俄承诺停止向伊朗出售武器。然而,俄罗斯的妥协不仅没有换来西方承诺的经济援助,其原先在海外的武器销售份额反而被美国军火企业大大挤占。

年6月,普京政府提出将伊朗视为“潜在的重要伙伴”,加大了与伊朗的双边合作力度,俄伊军事技术合作得以恢复。同年10月,俄罗斯安全会议秘书伊万诺夫访问德黑兰,与包括总统哈塔米在内的伊朗领导人进行了会谈并达成协议,俄将履行年前与伊朗签署的军事技术合作协议。年底,俄罗斯宣布废除《戈尔—切尔诺梅尔金协议》,帮助伊朗在布什尔地区建设该国的第二座核电站。

年2月,普京在接待来访的时任伊朗国家安全会议秘书鲁哈尼时强调,俄罗斯与伊朗之间的军事技术合作将继续推进下去。同年10月,俄罗斯帮助伊朗成功发射了第一颗侦察卫星,并建立了早期预警系统。12月,俄伊签署总额达10亿美元的协议,俄罗斯向伊朗出售托尔-M1型防空导弹系统,承诺对伊朗拥有的C-导弹系统进行现代化改造。

3、俄罗斯与埃及、巴勒斯坦等国家和地区的军事合作

年4月,埃及总统穆巴拉克访问俄罗斯,两国签署了3,万美元的武器改进和零部件供应合同。年4月底,俄罗斯总统普京先后访问埃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这是苏联和俄罗斯国家元首41年来首次踏上阿拉伯国家的土地。普京与埃及领导人探讨了向埃及出售空军装备、防空导弹系统及俄改进型米格-29CMT战机等问题。普京给巴勒斯坦带去了装甲运兵车和直升机,并表示愿意协助该国进行安全机构改革、训练安全部队和提供武器。

(二)俄罗斯对中东国家军事外交的特点

年普京执政以来,俄罗斯逐渐加强了对叙利亚、伊朗、埃及、巴勒斯坦等中东国家和地区的军事外交,并呈现出以下特点:

首先,拓展军事存在和政治影响是俄罗斯对中东国家开展军事外交的直接目的。年普京执政后,俄罗斯颁布的一系列涉及对外政策构想、国家安全战略等文件,为其重返中东奠定了政策基础。俄罗斯与中东传统盟友重新恢复了长期稳定的军事技术合作关系,通过影响地区军事力量的平衡,使俄罗斯从地区安全局外人的角色转变为直接的利益攸关方。俄罗斯通过在中东地区开展军事外交活动,不仅拓展了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和政治影响力,而且有效维护了俄罗斯的国家利益。

其次,对中东国家的军事外交为促进俄罗斯国内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保障。普京就任总统后对俄罗斯的外交政策进行了调整与完善,强调“国内目标高于国外目标,务实、经济效益和国家利益至上”,外交的经济性愈显突出。从年起,俄罗斯连续八年实现了6%以上的GDP增长率。7年俄外汇储备达到5,亿美元,居世界第三。除该时期国际能源价格大幅度上涨的因素外,对外军事技术合作也是实现俄罗斯外汇收入增长的重要保障。战乱频发的中东地区是全球重要的军火市场,2年至年间,美国出口至亚洲、中东和拉美地区的武器总价仅为62亿美元,同期俄罗斯销往中东地区的军火为43亿美元,6年上升到65亿美元。核技术出口也是俄罗斯工业技术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就参与了伊朗布什尔核电站的建设,造价8亿美元的核电站建设项目给濒临崩溃的俄罗斯核工业带来了生机。俄伊两国还就年前在伊朗建设20个规模相当的核电站达成了协议,合同总价值在亿至亿美元之间。

最后,俄罗斯中东军事外交具有明显的“机会主义”特征。俄罗斯通过开展军事外交加深了与中东国家的经济与政治联系,发挥了在中东与欧美国家之间的调停作用,凸显出“独立大国”的形象。然而,由于缺乏综合国力的支撑和明确、稳定的战略规划,俄罗斯在中东地区的存在呈现出明显的“机会主义”色彩。随着中东地区大国博弈加剧和教派冲突升级,俄罗斯面临的政治环境不断恶化。叙利亚危机的加剧和乌克兰危机的爆发促使俄罗斯对中东政策做出了重大调整,其政策基调是强调联合国和多边协调机制的作用,通过形成各方相互制衡的机制,利用各种矛盾,凸显其存在。俄罗斯对解决地区热点问题并不具有决定性影响。“机会主义”外交使得俄罗斯对西方国家在中东地区推行西式民主缺乏必要的警惕和应对。为避免破坏俄美关系重启的良好氛围,俄罗斯政府曾对中东地区的群众示威抗议运动作出过如下评价:“中东的变化是社会经济问题长期积累所致,很多中东国家的领导人长期执政,对本国公民生活状况和国家现实情况麻木不仁。”

二、俄罗斯对中东国家军事外交的调整与发展

(一)俄罗斯对中东军事外交政策调整的背景

1、北约东扩与欧盟东进挤压俄罗斯地缘生存空间

普京曾简明扼要地表达过俄罗斯地缘安全面临的困境。从历史角度看,俄罗斯是冷战结束后地缘政治博弈的受害者;从现实角度看,俄罗斯一直面临由美国主导的直接或者间接的外部威胁,这种威胁对内表现为武力违宪夺权,对外表现为单极霸权挤压战略空间。年金融危机后,俄美关系的缓和与重启并未取得俄罗斯所预期的效果,其原因在于双方之间存在的三大结构性障碍,即北约东扩、独联体地区“颜色革命”威胁和美国导弹防御计划,这使得美俄间的芥蒂与互疑愈发严重。9年,欧盟启动“东部伙伴关系计划”,被俄罗斯视为蚕食其战略空间的东进路线图。

年8月爆发的格鲁吉亚战争,表面上看是由俄格两国为争夺南奥塞梯的控制权所引发,实际上背后是俄、美、欧对具有重要地缘战略价值的格鲁吉亚的争夺。多年来,亲美的格鲁吉亚政权一直谋求加入北约,美国方面也表示欢迎接纳。一旦格鲁吉亚加入北约,俄罗斯在西南方向将失去与北约之间重要的战略缓冲带,直接与北约国家接壤。因此,格鲁吉亚加入北约是俄罗斯早已设定的红线,跨越这条红线必将引起俄罗斯的强烈反应。年11月,在西方势力的介入下,乌克兰亲俄的亚努科维奇政府被推翻。年3月,在俄罗斯的主导下,克里米亚地区举行公投,随之并入俄罗斯,可视为俄罗斯对生存空间受到挤压时最激烈的反应。类似于格鲁吉亚,乌克兰一旦加入北约和欧盟,将严重恶化俄罗斯的周边安全环境,俄驻扎在克里米亚的黑海舰队将早晚不保,普京谋划多年的欧亚联盟构想的实现将会由于乌克兰危机变得困难重重。如果说年的俄格战争是俄罗斯向西方国家发出的信号,那么俄罗斯在乌克兰危机中的反应则是其对底线的再次宣示。

2、中亚“颜色革命”

“9·11”事件为美国在中亚地区的扩张提供了契机。美国在中亚强调运用新一轮“和平演变”的手段对地区国家进行改造,中亚地区各国的大选为美国进行“民主改造”提供了可能。自3年11月以来,格鲁吉亚和中亚国家接二连三地发生“颜色革命”,其实质是推行西式自由民主制度,建立美国领导下的世界秩序,并借此打造亲美政权,拓展美国在该地区的利益。中亚地区由于丰富的资源和重要的地缘战略位置,长久以来一直被俄罗斯视为其传统势力范围和战略后方,任何对该地区的经济和军事渗透都会引起俄罗斯的高度警惕和回应。

3、“阿拉伯之春”

年12月肇始于突尼斯的群体性示威抗议浪潮,经发酵后迅速蔓延到其他中东国家,成为席卷整个中东地区的所谓“阿拉伯之春”。政府贪污腐败、国家经济衰退、失业率居高不下、人民生活贫困、老人政治、政府改革不力、治理不善等是“阿拉伯之春”爆发的主要原因,而年以来全球金融危机的持续发展加剧了阿拉伯国家的经济困境,也成为推动这场剧变爆发的重要外部因素。“阿拉伯之春”对前苏联国家也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这些国家内部存在与阿拉伯国家相似的社会经济问题。年普京竞选总统的关键时期,俄罗斯国内中产阶级的代表指责2年12月的俄罗斯议会选举存在舞弊行为,莫斯科随后发生了大规模抗议活动。普京的反对者希望借“俄罗斯之春”达到推翻普京领导的目的。

(二)俄罗斯中东军事外交政策调整的利益诉求

1、安全利益

“阿拉伯之春”导致多个阿拉伯国家的世俗派统治力量被推翻,伊斯兰政治力量随之崛起。几年来,叙利亚危机的久拖不决客观上导致以“伊斯兰国”组织为代表的极端势力在该地区迅速坐大。这些极端势力不仅严重威胁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还对约旦、黎巴嫩、埃及、土耳其等周边国家稳定与社会安全构成严重挑战。“伊斯兰国”组织头目巴格达迪甚至宣称将势力范围扩大至中亚地区,并扬言“解放”俄罗斯部分领土(北高加索、鞑靼斯坦共和国和俄罗斯南部的伏尔加河地区)。有关数据显示,加入“伊斯兰国”组织作战的俄罗斯籍武装人员已达2,人,其中已有部分俄籍极端分子非法“回流”至俄罗斯,成为俄罗斯国家安全的重大潜在威胁。

从地理位置看,中东地区介于三洲(亚洲、欧洲、非洲)五海(阿拉伯海、红海、地中海、黑海和里海)的交汇地带,不仅是最繁忙、最便捷和最经济的运输通道,还是最具全球意义的军事战略要地。保持黑海和里海地区局势的稳定,与该地区国家建立同盟或友好关系,对于俄罗斯来说至关重要。自俄罗斯恢复与叙利亚的同盟关系以来,俄罗斯海军开始重返塔尔图斯港军事基地,进一步增加了俄在黑海和里海地区的军事存在。

2、经济利益

自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经济发展严重受制于国际能源价格的波动,并逐渐陷入了能源依赖和结构畸形的泥潭。在出口商品结构中,具有自然禀赋优势的能源类商品和具有高科技优势的武器类商品是俄罗斯最为依赖和看重的两类商品。

3年伊拉克战争导致俄罗斯在伊拉克的经济利益受到严重损失,包括俄在伊拉克开采石油的特权、已签订的亿美元合同和伊方拖欠的90亿美元的债务等。年至年间,俄罗斯与中东主要贸易伙伴国的贸易额从41亿美元增至亿美元,提升了10余倍。其中,俄罗斯与中东国家的武器贸易不仅给俄带来了巨额外汇收入,而且加强了彼此间的政治联系。但自叙利亚危机爆发以来,俄罗斯在中东军售市场上的地位逐渐遭到削弱,其市场份额从2年前的8.4%下降到3.45%,严重影响了俄罗斯与中东国家的双边贸易。

基于上述原因,中东地区成为俄罗斯摆脱政治经济危机、捍卫国家利益的突破口。自年9月30日以来,俄罗斯开始军事介入叙利亚反恐,对叙利亚境内的极端组织发起了多轮空袭,这些军事行动打破了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武力垄断。俄罗斯的外交态势十分强硬,表示不会重复走上向西方让步的老路。正如俄外长谢尔盖·拉夫罗夫所说,“西方当初执行的对俄罗斯国家利益造成损害的绥靖政策结束了”,俄罗斯正从中东地区中立的劝和调解者转变成力图把握事态发展方向的参与者和重要决定者。

(三)俄罗斯与中东国家军事合作的新发展

1、俄罗斯与伊朗的军事合作

乌克兰危机后,俄罗斯明显加强了与伊朗的军事合作,旨在“抱团取暖”。出于共同抵御美国威胁的需要,近年来俄罗斯与伊朗的军事合作关系日益密切。年1月,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在时隔15年后访问伊朗,两国签署军事合作协议,强调双方将在维和、反恐、军舰和军事人员互访及训练等方面展开合作。俄伊防长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合作抵抗外部威胁和挑战的愿望,伊朗方面更直接地称这是对美国“干涉”举动的一种联合回应。双方还决定在里海进行联合军事演习,表达了阻止西方向该地区渗透的意图。

年6月,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关于伊朗核问题的第号决议,之后不久俄罗斯宣布停止向伊朗出售S-防空导弹系统。年4月13日,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法令,撤销向伊朗提供S-防空导弹系统的禁令。俄罗斯安全委员会秘书尼古拉·巴特鲁舍夫在回应美国和以色列的指责时表示,“俄罗斯向伊朗提供的S-防空导弹系统只会用于防御目的,不会给周边国家带来威胁”。

年8月16日,俄军轰炸机从伊朗境内的一座空军基地起飞,对叙利亚境内的“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目标实施空中打击。这是俄罗斯首次利用第三国军事基地空袭叙利亚境内的目标,也是伊朗自年伊斯兰革命以来首次允许外国势力在本国境内进行军事部署,标志着德黑兰与莫斯科方面的合作达到“最高水平”,同时俄罗斯在中东地区“更进一步”的介入引发美国不安。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对此回应道,美方认为俄在伊朗部署战机不利于叙停止国内冲突。

2、俄罗斯与叙利亚的军事合作

叙利亚危机爆发以来,俄罗斯与叙利亚的军事合作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军售合同继续执行。年5月,俄罗斯“米格”飞机制造联合股份公司总经理谢尔盖·卡拉特科夫表示,根据俄叙两国7年签订的合同,年底之前俄罗斯将向叙利亚提供12架米格-29MM2歼击机。年9月,俄罗斯、叙利亚、伊朗和伊拉克达成了交换和分享反恐情报信息的协议,被认为是中东政治“四国集团”正在形成。分析称,美俄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或会此消彼长,进一步表明美国苦心经营多年的伊拉克战后工作的失败。

第二,支持巴沙尔政权军事打击“伊斯兰国”等极端势力。自年9月底俄罗斯对叙境内极端组织目标实施空袭以来,俄军已完成逾9,架次空袭任务,消灭2,多名恐怖分子,摧毁了个石油生产设施以及大量石油运输设备。俄罗斯的空袭行动成功阻断了叙境内恐怖组织的物资保障,尤其是武器弹药和人员的主要补给线。俄罗斯军事介入叙利亚反恐后,叙利亚政府军“在与国际恐怖主义的战斗中取得了根本性的逆转”。

第三,加强俄驻叙基地建设,强化俄在地中海的军事存在。年8月26日,俄叙双方在大马士革签署协议,规定叙利亚向俄罗斯提供拉塔基亚省赫梅米姆机场及其基础设施,“俄方在叙部署战机无限期有效”。年3月15日,俄罗斯开始从叙撤军,俄总统普京表示,“铠甲”和S-型防空系统将继续在叙境内进行战斗值勤。10月10日,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潘科夫宣布,俄将对其在叙利亚塔尔图斯的海军物资保障中心进行升级改造,以建成永久性海军基地。塔尔图斯军事基地的存在不仅突破了美国第六舰队在意大利、希腊和土耳其等地中海北岸地区“一字形”军事基地链对俄黑海舰队的围堵和封锁,而且有助于俄在中东危机爆发后干预该地区事务,使中东地区真正成为俄罗斯联邦的“近邻”。

3、俄罗斯与埃及和沙特的军事合作

俄罗斯在中东地区擅于利用阿拉伯国家对美国的不满情绪,寻求同这些国家的军事合作。埃及作为在中东地区和阿拉伯世界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和影响力的国家,在历史上曾先后成为苏联和美国的重要盟友。年7月,埃及军方废黜埃及首位民选总统穆尔西,美国奥巴马政府对此表示不满,宣布暂停美国对埃及的大部分援助和军事交流项目。与之相对的是,俄罗斯充分利用埃美关系出现恶化的时机,在外交上积极支持埃及军方的行动。年2月,普京在接待时任埃及国防部长塞西时表示,俄罗斯对其参选埃及总统表示支持,双方讨论了军售和军事技术合作问题。同年8月,塞西在当选总统后首次访问俄罗斯期间,两国签署了价值35亿美元的军售合同。年2月,普京访问埃及期间,俄埃两国在反恐、军事等领域达成多项共识,俄罗斯承诺帮助埃及建立首座核电站,促进该国核工业体系的建立。年10月,俄罗斯和埃及就俄租赁包括位于埃及境内西迪拜拉尼一处废弃的苏联空军基地在内的埃及军事设施展开谈判。10月12日,埃及军方高调宣布将和俄罗斯军队在地中海沿岸举行联合军事演习。

近年来,俄罗斯也加强了同沙特的双边关系。年8月11日,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莫斯科会见了到访的沙特外交大臣朱拜尔,两国一致同意共同打击“伊斯兰国”组织。这是俄罗斯与沙特进一步加强反恐合作的重要举措。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召开期间,普京和沙特副王储兼国防大臣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签署了包括宇宙空间探索、基础设施建设和核能领域的六项合作协议。根据协议,俄罗斯将帮助沙特建造16座核电站。

总之,俄罗斯与埃及、沙特等国关系的改善,有利于俄罗斯进一步摆脱国际孤立的局面,增强其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

4、俄罗斯与土耳其的军事合作

俄罗斯军事介入叙利亚反恐以来,土耳其无论在反恐层面,还是在叙利亚政治解决进程中均处于被动状态。美国通过支持叙利亚库尔德民主联盟党(PYD)打击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做法,导致土美关系产生裂痕;德国承认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亚美尼亚人的大屠杀,也造成土德关系趋于紧张;土耳其在难民问题上同欧盟也存在着深刻矛盾。上述事实决定了处于外交孤立地位的土耳其亟需修复因年11月击落俄罗斯战机而破裂的土俄关系。土耳其北约成员国的身份一直令土俄关系处于微妙状态。土方击落俄方战机曾一度导致两国关系剑拔弩张,但年7月土耳其发生未遂军事政变后,土俄两国的紧张关系迅速缓和。8月9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和普京在圣彼得堡会面,这是两国元首自年11月土俄关系恶化以来的首次会面,双方发表了旨在全面修复两国关系、重归于好的联合声明。年8月18日,土耳其外交部长恰武什奥卢称,土耳其有意巩固双方围绕叙利亚局势以及反恐领域的合作,并对北约国家回避在国防领域与土耳其开展合作表达了不满,指出“土耳其打算发展本国国防工业,如果俄罗斯对此有兴趣的话,我们愿意考虑在该领域开展合作的可能性”。8月20日,土耳其总理比纳利·耶尔德勒姆称,如果确有必要,俄罗斯可以入驻美国等正在使用的因吉尔利克空军基地。从冷战初期开始,因吉尔利克空军基地就一直是北约军队在土耳其的主要驻地。美军在此常年派驻千余名军人、上百架战机、存放了数十枚B-61型战术核武器。如果俄罗斯军队进驻,将对美军构成严峻挑战。

土耳其继伊朗之后作出了开放领空、提供基地、支持俄罗斯反恐行动的表态,俄媒体将这些视为普京在中东的胜利,认为俄罗斯在中东地区反恐战中全面获得了主动权。

三、当前俄罗斯对中东国家军事外交的效果评估

(一)增强了对叙利亚问题的影响力

俄罗斯领导人和外交部将清除“伊斯兰国”组织等极端势力视为“解决叙利亚危机和实现更大范围内中东局势平稳的政治进程的先决条件”。建立反恐统一战线,不仅符合包括海湾国家在内的众多域内国家的利益,更有利于推动危机的政治解决。

欧盟对外行动署前秘书长维蒙认为,俄罗斯在国际事务中的表现显示出俄已经重新回到世界舞台的中央。叙利亚危机为西方与俄罗斯以更加积极的方式开展合作提供了契机。年11月13日法国巴黎恐怖袭击事件后,俄罗斯对叙利亚境内“伊斯兰国”组织等极端势力的空袭受到了更加广泛的支持,法国因而成为俄在叙利亚军事行动的新盟友。俄罗斯在中东的强势外交政策客观上推动了叙利亚危机的解决进程,但同时也引发了美国对俄罗斯军事行动的警惕和疑虑。美俄两国的互疑心态决定了叙利亚危机即使进入政治解决进程,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年9月10日,俄美就叙利亚冲突各方实施新的停火协议达成一致。10月3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指责俄罗斯未能遵守在叙停火协议中的承诺,未能确保叙政府遵守承诺,并宣布暂停与俄罗斯为维护停火协议而进行的双边沟通,召回计划参与设立美俄共同打击恐怖分子联合机构的人员,但仍使用两国已设立的旨在减少在叙反恐行动中发生冲突的沟通机制。作为回应,俄总统普京10月31日签署联邦法律,暂停履行俄美年签署的旨在削减武器级钚的《钚管理和处置协定》。

俄罗斯学者将当前俄美的对抗状态定义为“混合冷战”,即莫斯科与华盛顿在涉及本国利益的别国境内发生冲突、外交照会、口水战、制裁和反制裁,以及在某领域冻结关系,但同时在其他同样重要的领域保持关系。俄美的“混合冷战”状态增加了大国在解决叙利亚危机上的协调难度。

(二)缓解了乌克兰危机带来的压力

乌克兰危机以来,美国通过对欧盟施压共同加大了对俄罗斯的制裁,但欧盟也因此付出了高昂代价。有数据显示,仅在年12月至年6月间,支持对俄制裁的欧美国家出口损失达亿美元,其中欧洲国家损失约为亿美元。奥巴马政府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在中东采取战略收缩,不仅导致中东局势逐步走向失控,也使盟国对美国的信任度下降。与部分东欧国家坚决制裁俄罗斯的态度相比,德国、法国等与俄罗斯经济联系密切的国家先后表示愿与俄罗斯共同应对安全挑战,暗示了西方“反俄同盟”内部存在分歧。俄罗斯希望借助对叙利亚的军事行动,与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家结成打击“伊斯兰国”组织的国际反恐联盟,并借此改善与这些国家的关系,达到解除或部分解除制裁的目的。

然而,俄罗斯在短期内尚无法消除与西方国家长期积累的分歧和互疑。年12月31日,普京签署法令,批准了新版《俄罗斯联邦国家安全战略》,直截了当地指出北约是俄罗斯的首要威胁;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对其内政外交的干涉和遏制,以及煽动“颜色革命”均对俄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年3月4日,美国白宫发布消息,“鉴于俄罗斯的行为依然对美国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构成非同寻常的重大威胁,现有的制裁措施都将继续执行下去。制裁将延长到年3月6日。”年7月1日,欧盟理事会宣布,因俄罗斯未能执行明斯克协议,欧盟已正式将针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延长到年1月31日。作为回应,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指令,将限制进口实施对俄制裁国家的食品禁令延长至年12月31日。

俄罗斯对叙利亚采取的军事行动造成乌克兰融入西方的努力受到重挫。法国战略研究所主任弗朗索瓦认为,俄罗斯军事介入叙利亚反恐是其“两轮外交战略”的一部分,普京成功地通过军事行动将叙利亚问题推向台前,同时将乌克兰问题藏到幕后,用叙利亚问题这个比较容易驱动的“后轮”去驱动乌克兰问题这个“前轮”。正是由于欧盟看到了俄罗斯捍卫国家利益的决心和不愿因过度介入乌克兰问题而刺激俄罗斯,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于年3月3日在出席荷兰海牙举行的第14届诺贝特施梅尔策讲座时明确表示,乌克兰在未来20至25年内不能成为欧盟和北约成员国。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对解决乌克兰问题明确给出了建议,认为实现乌克兰的“芬兰化”是解决当前乌克兰危机的有效方式,乌克兰不能选择一方而反对另一方,应该成为连接东西方的桥梁。欧盟和北约在政治上抛弃乌克兰,希望以此换取俄罗斯在解决叙利亚问题上的支持,乌克兰遂成为大国博弈的牺牲品。对此,俄罗斯战略和技术分析中心研究员瓦西里·卡申并不避讳地表示,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将会以“俄罗斯代理人”的身份存在于乌克兰内部,使后者无法摆脱北方强邻的钳制。如此一来,尽管遭到制裁,俄罗斯依旧没有“失去”乌克兰。

(三)有助于摆脱国内的经济困境

经济制裁以及国际能源价格的断崖式下跌使得俄罗斯经济遭到重创。加大与中东国家的贸易,有利于部分抵消俄罗斯与西方国家贸易下滑带来的负面影响,帮助俄罗斯摆脱国内经济困境。

年末以来,俄罗斯开始从伊朗进口果蔬及肉类等产品,并就食品贸易使用本币结算同伊方达成一致,令西方国家警觉的“石油换商品”计划也成为俄伊两国的协商内容并进入文件准备阶段。年8月俄土关系正常化后,一度搁置的俄土天然气管道建设得以继续推进,计划于年建成的该天然气管道被俄罗斯视为其能源进入欧洲的重要通道。由于欧洲目前倾向于能源来源多元化的选择,俄罗斯能源进入欧洲尚面临诸多政治挑战。

在能源价格持续低迷的历史时期,武器贸易承担了俄罗斯增加财政收入、保障国防军工企业技术革新的重要任务。在俄罗斯遭受西方制裁和国际孤立的当前,与中东国家开展军事技术合作、加大武器出口贸易,可作为协调国际关系、保持俄罗斯在国际军工市场竞争优势、维护在中东地缘战略利益、突破国际封锁的重要手段。受国际制裁和卢布贬值的影响,俄罗斯在国际武器市场上的份额从年的30%下降到年的19%,但年超过亿美元的武器出口规模(计划年达到同等水平)对俄罗斯而言仍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随着俄罗斯在中东地区军事部署的展开,整个中东地区局势日益朝着有利于俄罗斯的方向发展,但不断拉长的俄罗斯与西方对抗的战线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对于羸弱的俄罗斯经济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陷入战争泥潭的风险是俄罗斯领导人必须警惕的问题。

(四)强化了“克里米亚共识”,进一步稳固了普京政权

年9月举行的第七届俄罗斯杜马选举结果显示,统一俄罗斯党获得了54.2%的选票和个杜马席位,较2年时增加了个议席,继续保持第一大党地位。今后即使其他三个议会党团联合反对某项杜马决议,统一俄罗斯党也可以凭借拥有的法定多数席位通过各项法律,甚至修宪。

此次统一俄罗斯党获得大胜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于俄罗斯社会各界形成和强化了“克里米亚共识”俄罗斯的政治分析人士将普京的对外政策立场、乌克兰危机中的决策以及坚决不允许通过革命的方式实现国内政权的更替等统称为“克里米亚共识”或“普京共识”。,它引发了俄罗斯国内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年9月俄罗斯对“伊斯兰国”组织的空袭取得的良好效果,使“共识”得到进一步强化。“克里米亚共识”是俄罗斯保守主义在当代的延续和发展,反西方是其最明显的特征。同时,坚决不允许通过革命方式实现国内政权的更替符合保守主义反对一切激进革命的核心观念。

正是由于“克里米亚共识”的存在,西方国家试图通过对俄罗斯施加制裁引发俄经济和政治双危机的策略难以真正见效。“共识”不仅使得大多数精英团结在普京周围,还压制了反对现政权的力量;任何危机、物价上涨、生活水平和收入下滑都可归咎于“世界霸主”即美国制造的不利外部环境。在应对危机方面,俄罗斯民众更愿意支持执政党与现政府,高涨的民众支持率为统一俄罗斯党再次获得选举胜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普京政权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年10月,俄总理梅德韦杰夫在《俄罗斯报》撰文分析俄罗斯经济危机的原因和后果,文章指出,俄罗斯经济出现了企稳回升的迹象:俄国民经济对油气依赖开始减少,通胀率持续下降,年全年不会超过6%(年度通胀率为15.7%),银行体系维持稳定,资本外流减少,工业生产增长初现等。最新的标准普尔评级把对俄罗斯的展望从“负面”提升至“稳定”,预计俄罗斯将重回增长之路,未来三年经济平均增长率将达到1.6%。至年期间,普京在经济颓势之下选择在中东高调开展军事外交的策略取得了成功,俄罗斯强势外交在经济实现好转的未来几年仍将会得到延续。

四、余论

俄罗斯中东军事外交政策的转变根植于对国际和地区局势的认知,以及其欲利用乱局重塑议题、把握未来方向的战略企图。俄罗斯试图在新的国际格局形成进程中充当抵抗西方影响的力量。乌克兰危机是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与西方结构性矛盾的总爆发,将深刻影响未来相当长历史时期内国际格局的变动。俄罗斯在叙利亚危机中的攻势暗示着俄罗斯正从中东地区中立的劝和调解者变成力图把握事态发展方向的重要参与者和决定者。俄罗斯通过对中东国家开展军事外交和联合反恐行动,打破了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武力垄断。军事外交成为俄罗斯摆脱政治经济危机、捍卫国家利益的突破手段,既有助于叙利亚危机的政治解决,又巩固了普京在国内的执政基础。对于未来俄罗斯对外政策的走向,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项目部主任伊万·季马费耶夫作出了四点判断:第一,未来俄罗斯的对外政策即使表现出进攻的性质,也是为了更好的防御;第二,任何西方对后苏联空间的军事和经济渗透,都会引起俄罗斯的高度警惕;第三,俄罗斯将更加积极地在境外开展军事政治行动;第四,俄罗斯将更加积极地致力于金砖国家、上合组织等区域性国际组织的发展进程。可以预见,随着俄罗斯对中东地区反恐行动取得有效成果,以及国内统一俄罗斯党杜马选举的胜利和俄罗斯经济的企稳回升,俄罗斯对中东国家的军事外交也将更趋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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